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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。

一件看似簡單的事,卻讓作者穆里.巴爾古提(Mourid Barghouti)一等就是三十年。

而且雖然回到了他的家鄉,卻讓他沒有回到家鄉的感覺:他搭車的車資以及買的車票,都必須用約旦幣支付;進入了巴勒斯坦,但每隔幾公尺就可以看見以色列的國旗;進入Ramallah必須透過以色列人設下的關卡,到處充滿著占領區這樣的字眼形容他所目及的一切……

溫和派總會不時從激烈派那邊學到一些新的語言,而激烈派在必要的時候也會從溫和派那邊學會如何婉轉說話。至於我們,身為房子的主人,不管如何都是輸家。

作者十分無奈的陳述了現狀:雖然他們才是居住在此地的住民,但是生活上仍舊遭受到控制。

自從一九六七年開始,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暫時的,〔…〕
一九四八年戰亂中,難民都出於「暫時」的考量,〔…〕突擊隊〔…〕「暫時」從安曼開戰,「暫時」打到貝魯特,〔…〕諸如此類。

當我看到這段充滿「暫時」的描述,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是在台灣怪譚裡聽到的一個段子:

馬路上很多街道的名稱臨時取的,都市計劃也是個臨時的都市計劃,政府也是臨時政府,首都也是臨時首都,連個憲法都是臨時條款

我沒有經歷過那個充滿戰亂和臨時的年代,但我也希望我永遠不要有機會經歷那樣的年代。一切都是臨時的,一切都是暫時的,一切都是虛幻的,什麼才是真的?

巴格達貝魯特,接著到布達佩斯安曼又回到開羅。要在某個地方定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,〔…〕

「在某個地方定下來」這樣理所當然的事,對於作者而言竟然是不可能的。他在和他的妻子結婚,並生下小孩後不久,就被埃及政府驅逐出境。

世界各國都只在紙面上認可巴勒斯坦身份證和護照,但是一到了邊界、機場,他們就會對證件的持有人說:「你必須先獲得安全單位的許可。」

雖然我們的處境比起巴勒斯坦似乎好不到哪裡去(有嚴重的政治對立、分歧到不行的國家認同、來自對岸瞄準我們的無數飛彈和經濟壓迫),但是至少我們的護照還是一本被認可的護照(雖然偶爾也會受到刁難…),至少還有二十幾個國家願意認同我們(雖然最近又少了一個…)。

我還隱約的記得,雖然我不曉得我為什麼會記得,很多跟著國民政府來台灣的人在申請回大陸探親以後,帶著多少的失望和落寞回來。那是明明看得懂卻又長得不大一樣的文字,明明聽得懂發音和文法卻不大相同的語言,城市改了名字,鄉鎮變了模樣,破四舊再立四新,戰亂和文化大革命把他們記憶中的故鄉變成了歷史的印象。

雖然不是第一次接觸這類的書籍(異域大概是第一本,還有數不清的國共內戰小說),不過倒還真的是第一次接觸中東議題的書籍,值得一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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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gs: 回家 以色列 巴勒斯坦 痞客書櫃 馬可孛羅 台灣怪譚 段子 李立群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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